漯河有个煤市街你听说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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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煤市街

文:张文明编辑:孙爱国

现在的公安街以前的煤市街

煤市街,顾名思义,因卖煤而得名,即如今的公安街。年,我迁徙河上街时,就住在此地。煤市街北到沙河岸,南至老街口,临着火车站。因是煤市,所以以此取名。当时的煤市街,街是土路,很窄,除卖煤的之外,多是一些剃头的、打铁的、开茶馆的、售杂货的小手艺人、穷人,所以整条街都显得破破烂烂。街上呢,小推车、土牛、太平车、铁脚车……来来往往,将个土路碾得坑坑洼洼,步土好深!晴日还好,倘若一遇刮风下雨,不是尘土飞扬,刮得睁不开眼,就是满街稀泥糊涂,成了“墨盒子”。尤其是遇上阴雨天,黑乎乎的煤屑,搅和着乌黑的尘土,满街都是漆黑的泥汤。那时穷人多,买不起胶鞋,只有少数人有泥屐子,所以,大多人都赤着脚蹅泥。遇到这种情况,到家就要立刻洗去脚上的黑泥,如不及时洗脚,就会被污泥浊水泡成“痒疙瘩”,奇痒无比。届时,正处于国共两党“拉锯”时期:今天你打过来,明日我打过去,后天你又打回来……拉锯似的。弄得金圆券不管用,边票不好使,曾有一段兴起了“袁大头”、制钱、铜板。一入天黑,沙河两岸还“勾嘎——勾嘎”地放冷枪,机关枪“哒哒嗒”的像敲“破锅蒎”,叫人不得安生。一日夜晚,河上街驻着解放军,郾城扎着国民党,灯火管制后,一家卖“真正河水”的茶馆封火晚了,不慎露岀火光,沙河北岸便打炮过来,就听“哐”的一声巨响,一枚炮弹落在街心,震得附近的房屋直晃,整街人都骂那茶房该死。后来,政局吃紧,煤市街在老街街口、中华路口,受降路口,都安装上了栅栏门,实行灯火管制:天一黑,栅栏门落锁,断绝行人,实施宵禁。

中华路(原天主堂街)和煤市街交叉口

受降路和煤市街交叉口

煤市街(现公安街)

那时的煤市街,称屋的不多,多的是窝棚,一种搭在人家院墙上用黍秆夹成的草趴趴——进门就弯腰低头,睡在地铺上的茅草庵。举目四望,整个一条街,算得上房子的,从火车站到马鞍路,也不过半百。即使是门面房,也多是由黑色的木门板装就。由于居住条件的简陋,地铺的阴冷潮湿,使多数人都患了疥疮。于是,“平疥大王——李子敬”,就成了小城家喻户晓的名医!

当年的煤市街并不红火,人员稀少,生意冷淡,加上桥梁被炸,铁道被拆,火车不通,平日里仅有一些卖估衣、卖眼药、卖针头线脑、卖袜子毛巾吊带、卖彰德府狗皮膏药……的小生意人。偶尔见手提墨盒、身穿长衫、拎笔题写门头的行乞文人,我都会跑去看。当然,在大街上也不乏卖字画的人,他们不是于逢年过节卖鸟字,就是撂地摊在一块石板上用手指蘸墨,画鲶鱼、飞鸟。在街上撂地摊,多的是唱洋戏(放留声机)卖仁丹、打把式卖大力丸、雇“诱子”卖钢针、玩杂耍售上蔡县竹竿厂眼药……的一些跑江湖卖艺的穷人。特别到年关,那些玩“大解八块”的、拉洋片的、撂圈套圈的、推“黑红保”骗钱的、打糖豆诱小孩的、卖老灶爷年画的、售灶糖梨膏糖的、卖鞋面布丝线的、剪纸花卖绣花枕头的……比比皆是。

煤市街北段

我读私塾,是年的事了。学堂就在当今漯河工务段(现为漯河车站)临街的三间西屋。院内是一人多高的蒿草艾稞,屋前有青砖铺的甬道,通向东边能容纳十来个人的防空洞。就在这“国民党溃败、共产党大胜”的关键年头,我读起了“人之初”、“赵钱孙李”、“天地玄黄”……

我刚上半年学,国民党已全线溃退,解放军大举中原,准备渡江。可以说,解放军的队伍天天都有大批人马路过煤市街。先是刘邓大军,住进我家后院的大房屋里,接着是贺龙的部队……,一拨一拨,潮水般朝南涌。此时,我家卖席,解放军没有睡觉铺的席子,就向我家借。先父把商品席打开,让解放军用,解放军不敢使。因为刘邓大军的纪律严明,怕用过不好卖,父亲只好将我家正铺的席子抽给他们使。也不知咋那么多缴获来的炮弹?每日都有越野炮、穿山炮、榴弹炮、加农炮……炮弹,一车车运来,卸在煤市街一街两厢的屋檐下,垒得有半人高。到夜晚,又倏地不知运到哪儿去了。当此时也,蒋介石并不甘失败,天天派飞机轰炸。为了活命,人们吃过早饭就“跑反”——跑郊野,躲飞机。有一天,不知何故,国民党的飞机没来,老百姓白跑了一趟。第二天,人们以为国民党的飞机不会来了,家家户户都在家吃早饭,谁知警报拉响了,国民党双膀的“蜻蜓”嗡嗡翁飞来,吓得人们撂下饭碗就跑。我姐弟四人,不约而同地跑到街上,立在北边大门楼下,心魂不定,于是又跑进大院,见有防空洞,没钻。飞机已盘旋到我们头上了,容不得多想,大姐钻进南边炕烟屋里,我们见炕房的炉坑又深又空,不由分说,姐姐们就把我推到了最里头,我外面是三姐,再外是二姐,最外的是同院的女孩凤珍。空中发出刺耳的飞机尖叫声,就听前面的姐姐说:“飞机丢下两个‘小红灯笼’,下来啦,下来啦……”话音刚落,咣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炕房要倒塌似的,哗哗啦啦,一个劲儿地掉砖块泥坯,砸得我头顶生疼。一股浓黑的狼烟骤然弥漫,呛得人喘不过气。不等硝烟散去,我们逃岀了炕坑。我跑进院内的东屋,东屋是仓房,有一位四川籍的解放军战士见我跑来,一把把我按趴在地,直至警报解除,方让我走人。硝烟完全下去了,我才看清院内:就在我们家屋后,炸了个二三米的大坑。围墙已荡然无存,临街的瓦房门楼也给炸没了,尤其门楼北边的裁缝家,房子不仅给炸没塌了,郑裁缝人也给炸没了!再看看我们家的草趴趴,成了散落在地上的一堆乱草。先父回来见我们姐弟都好,又瞅姥姥坐在床上没事,拎住个瓦洗脸盆救火去了。所幸的是,临街房檐下的炮弹早已都挪得不见踪影,否则,不堪设想。

建国后建的漯河火车站

现在的漯河火车站

建国后,火车通了,煤市街也渐渐平坦起来,有了新的变化:先是建起了新火车站和候车室,后是安装了发红的路灯,而且还在毗邻的老街口装上了有线大喇叭:一早一晚,播放新闻、戏曲和民间故事。

当年煤市街上的人民剧院,现在是一家物流公司。

百废俱兴。到了第一个五年计划,我家的草趴趴才扒,在原址上建起了二层楼的机电公司。不久,又兴建了铁路货场、漯河剧院、第一食堂、漯河旅社、煤市街百货公司、漯河宾馆、漯河医药仓库、搬运公司……煤市街才正儿八经地像条街。尤其服务标兵——介淑芳在全国的闻名,拥军模范袁梅珍的遐迩出名,以及文革中蜚声四起的周牛套——“牛套不断只管拉”的事迹,都让我们引以为豪,欢呼雀跃了好一阵子!

煤市街上的漯河宾馆,现在没啦。

煤市街上三尺门的西门口

往事如烟。一晃,七十多年过去,煤市街也早改为公安街。自年我从煤市街搬出,半个多世纪了,曾经令我引以为骄傲的漯河宾馆也给拆了,煤市胡同及医药仓库也给扒了,第一食堂、漯河旅社也都荡然无存,开辟了宽敞恢弘的火车站广场,先后矗立起了窗明几净的漯河火车站、邮电局火车站营业所、昌建商务酒店(原白兰宾馆)、君悦民族饭店、昌建商务(原蓝天宾馆)、好望角昌建快捷酒店等现代化的高楼,将公安街延伸至人民路;又耸立起了漯河第一汽车站,建成了漯河市第二汽车站,连最北端的沙河岸边,也建起了铁路高压输变电站……如今的公安街,不,应该说煤市街,唯一没变的是三尺门,还是恁高,还是恁宽,除此之外,正以全新的面貌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怎不让我这个曾经久居此街、在此长大、生活、学习的人,回味昔日的往事呢?

来源:情满漯河

编辑:李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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