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杭故事谭震林在双髻山三次遇险江树

   双髻山,是闽西中部的名山,位于上杭、新罗两县(区)的交界线上。这里,群山绵亘,沟壑纵横,林海苍茫,云萦雾绕。三年游击战争时期,这里是红军游击队的一个重要活动据点。年5月,谭震林作为闽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来到这里与廖海涛等一起领导红军游击队。他特别注重发动、联系群众,因而群众大力支持、保护、援助游击队,涌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谭震林几度逢凶化吉,就是与人民群众的冒死相救分不开。

大禾脱险

双髻山麓的东面,有一村庄叫大禾坑。村中有一位中年妇女,名叫李新人。李新人是红军游击队的主要接头户,待游击队十分热情,不仅常常冒着危险,想方设法去集市上为游击队购买物资,而且平时自己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总是留着,等到游击队的人去了一起吃,游击队指战员到了她那里,就像回到了家一样温暖。因她夫家姓梁,大家都亲切地管她叫“梁大妈”。

一次,谭震林和廖海涛到大禾坑联系工作,叛徒王来才向敌一五七师告密。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敌人一个连兵力悄悄摸到大禾村,分扇形包围村子。此时,谭震林和廖海涛分别在梁大妈和其邻居的家里找人谈话研究工作,而梁大妈则在门前小溪边洗衣服。等梁大妈发现敌人时,已来不及进屋告知谭震林他们了,只得用事先约定的信号高声喊道:“牛吃菜啦,牛吃菜啦!”听到叫声的谭震林、廖海涛他们迅即三步并作二步冲出后门,钻进后山。敌人扑了空,知道这是梁大妈大声叫喊给叫走的,便气急败坏地把梁大妈及其丈夫、儿子抓了起来,恶狠狠地逼问:“你们把谭震林、廖海涛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谁叫谭震林、廖海涛!”梁大妈冷冷地回答。

“还装作不知道!不知道你喊‘牛吃菜啦’,是给谁通风报信呢?”敌连长进一步气势汹汹地逼问。

“本来就有牛吃菜嘛。再说,不管谭震林、廖海涛还是谁,他肚子底下长了腿,他到哪去了,我怎么晓得?”梁大妈依然冷静地回答。

敌人见这样问不奏效,便把她的丈夫梁大贵和13岁的儿子梁开春拖了出来,威胁说: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枪毙你的丈夫和儿子!”梁大妈见状,心里一阵难过。凶残的敌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然而,又不能出卖革命同志啊!她始终紧闭嘴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丈夫和儿子。儿子在极力挣扎,想挣脱敌人,回到母亲身边。突然“砰”的一声,敌连长勾动了手里的手枪扳机,13岁的梁开春应声倒地,胸部血流如注。

“狗东西,我儿子犯了什么罪?他才13岁,你们为什么要打死他?”梁大妈心如刀绞,愤怒地扑向敌连长。敌连长用力将她一推,随着,又“砰”的一声,将梁大妈丈夫梁大贵打死在地上。转眼间,两个亲人被害,梁大妈悲痛欲绝,瘫倒在地。

敌人见一时捞不到什么,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便撇下梁大妈,撤离了大禾坑。

风声渐渐平息后,谭震林委托廖海涛悄悄回到大禾坑看望、慰问梁大妈。见到梁大妈,廖海涛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地说:“梁大妈,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亲儿子,你就是我的亲妈妈!”

从此以后,谭震林、廖海涛领导的双髻山游击队员都亲热地称梁大妈为“廖妈妈”。

竹寮突围

年,是双髻山红军游击队生存环境处于十分困难的时期,他们不仅常常受到饥饿的威胁、疾病的折磨和野兽的袭击,而且要同叛徒、国民党“搜剿”部队作殊死的斗争。为了预防敌人与野兽的偷袭,谭震林、廖海涛等组织游击队战士开动脑筋,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发明了形式多样的土“警报器”。其中一种警报器即是在宿营地周围靠近路上的地方,扳倒竹子系上洋油桶或小铁罐,装上机关,人或野兽一踩上机关,竹子即会弹起,摇响洋油桶或小铁罐,发出响声报警,提醒宿营的游击队员做好应对准备。

这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廖海涛带通讯员到双髻山谭震林居住的寮子里汇报工作。当晚,谭震林和廖海涛二人同睡在寮子里。这寮子是用竹片简易搭盖的,床板也是用竹片铺成。当夜,山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气又闷又热,蚊子也似乎格外地饥饿,不时围着人嗡嗡叫着,一不注意就狠狠地叮上你一口。廖海涛由于非常疲劳,一躺下便呼呼入睡了。谭震林却因身上长疥疮,奇痒难忍,睡不着,正在床上搔痒。忽然,门外不远处的“警报器”响了,谭震林急忙叫醒熟睡的廖海涛:“小廖,快起来,有情况!”

廖海涛赶紧一骨碌起床,伸手去抓枪,可越是紧张却越忙乱,枪皮套被床上的竹片挂住了。此时,敌人已蜂拥到寮子门口,有人还朝寮门开了一枪,继而便听到杂乱的咋呼声:“别开枪,要抓活的!”咋呼声中夹杂着叛徒“光痢头”的声音。来者不善!说时迟那时快,廖海涛果断放弃手枪皮套,拔枪在手,招呼谭震林和通讯员“快走!”便突然打开寮门,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趁黑猛力推开敌人,夺路而走。这时,住在另一寮子里,在这里干活住山的当地群众华元招,担心谭震林有失,便闻声赶来,紧紧护住谭震林,引导谭震林等一下子翻过两个山头,离开了险境。

慌乱中的敌人见活的抓不着,急忙向谭震林等逃走的方向打抢,但天黑看不清,只能盲目乱打。而在后面另一道防线上的敌人以为是谭震林等打的枪,又慌忙开枪向竹寮方向射击,打了半天,方知是自己打自己。

这次脱险后,谭震林与闽西南军政委员会的其他领导人研究解决出现的问题,加强了在反“清剿”中同叛徒、敌特的斗争。

北坑治伤

北坑村是双髻山东南方上杭溪口乡大洋坝村北部的一个偏僻小山村。年冬以前,这里居住着由上杭太拔乡湖子里迁徙此地开基兴业已80多年,繁衍生息三代人众的邱氏兄弟四户人家。这邱氏兄弟四家人,在这里管山造纸,辛勤劳作。但土地革命前,恶人当道,风刀霜剑肆虐乡里,邱氏兄弟四户常遭坏人敲诈、欺凌。苏区开辟后,他们分享了光明,不仅取得一份合法的山、田产业,而且没有了受恶人欺凌的忧愁,因此深深感念共产党的好处,非常热心支援苏区的建设。苏区沦陷后,他们不顾国民党当局的“五光”“十杀”令,常暗中给活跃在这一带的红军游击队提供各方面的支持。谭震林进入双髻山后,也曾到过这里和这四兄弟攀谈,给邱氏兄弟留下可亲可敬的印象。后来谭震林两次落难,均幸遇这邱氏兄弟倾力救助。

年2月的一天晚上,谭震林带着罗炳钦、毛炳文等五六人,从永定高陂回双髻山,取道祭角里的共产党员罗连荣联系工作。不料行至祭角里桥头蕉寮边时,遭到民团伏击。毛炳文身负重伤,罗炳钦左手负伤。谭震林即令一边还击一边向另外方向撤退。幸有夜幕掩护,敌人追了一段后,便未再追来。然而,虽然摆脱了追兵,但毛炳文伤势严重,急需救治;其他人也已腹饥力乏,夜寒难禁,得赶紧找个人家解决问题。此时,谭震林、罗炳钦想起北坑就在附近,于是他们冒黑摸到北坑,叩开邱氏兄弟的门。邱氏兄弟起来一边处理伤员伤口,一边为他们煮饭烧菜,还连夜赶去祭角里叫来他们要找的罗连荣、罗德焱。

此后不久,谭震林率领一小股游击队到双髻山东南的灌洋山一带活动。一天和前来“搜剿”的国民党保安十八团罗介人部发生了一场遭遇战。敌众我寡,谭震林不敢恋战,令队伍边打边疏散转移。谭震林和另一名战士跟着一个当时为游击队送粮食物资的当地群众罗安旺撤离。当走到北坑村附近时,一阵密集的子弹射来,罗安旺当场饮弹身亡,谭震林被伤着,踉跄倒地,虽竭力挣扎试图站起再走,却无济于事。后面追兵吆喝着逼近,并继续朝这里开枪射击。跟在谭震林身边的另一名游击队战士,一边要开枪阻击敌兵,一边又想搀扶起谭震林,处境十分危险。这一危急情况恰好被北坑邱氏兄弟中的老四邱芳院看到。他今天上山挑土纸原料,路过这里遇到战事,便躲进一个石旯旮里以避枪弹并观察动静。邱芳院冒着“砰砰”的枪声,跑到谭震林身旁,利落地背起他,对那战士说:“快,跟我来!”他们七拐八拐,很快摆脱了追兵,转到一处怪石嶙峋的地方,钻进一个叫老鹰岩的山洞里。放下谭震林为他简单包扎伤口后,邱芳院出洞去很快抱一大摞干茅草,给谭震林铺了一个床摊,交待说:“我回去弄点草药和吃的来,你们安心在这里等。”之后,邱芳院回家找草药煎了药汤,装了一大竹茶筒,并带上饭菜,返回老鹰岩山洞里,为谭震林清洗伤口,敷上草药。以后10多天,邱芳院兄弟几个天天轮换着到山洞里,为谭震林送饭菜,帮忙处理伤口,换敷药物。经过邱氏兄弟的精心照料,谭震林的伤口很快好转。离开山洞时,谭震林紧紧握住邱氏兄弟的手说:“太感谢你们了,你们的相救之恩,我永远不忘!”

年8月,中央人民政府南方革命老根据地访问团来闽西慰问时,谭震林特地捎信给他当年的战友,其时在中共龙岩地委工作的罗炳钦,嘱托他要专门带中央访问团人员去寻找和慰问邱氏兄弟。遗憾的是,年冬,邱氏兄弟被国民党反动派以“有通匪济匪之嫌”的罪名,烧掉了全部房屋,掠去了全部家产,并被赶出了北坑村。从此,邱氏兄弟无家可归,一无所有。在饥寒交迫、贫病交加中挣扎几年后,未到解放即先后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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